【瞥爾情生,便覺恍惚】郭明義 講 觀心銘
雖然「空洞無物」是心的本質,但是「瞥爾情深,便覺恍惚」。
瞥,眼睛瞥一眼,境界發生,情執就發生,情緒、七情六慾就都跑出來了。這經驗每個人都有,「諦觀此心」的經驗未必每個人都有。
七情六慾生出來就「便覺恍惚」恍惚,魂不守舍,人在心不在,心跑掉了,因為掉到情緒的情境裡去了,也許不自覺,但別人都看得出來。恍惚,就像烏雲遮日,雲把太陽遮住了。如果不去管它,雲就越來越厚,剛開始恍惚時可能只像霧,還能透光,不處理就會漸漸陷入黑暗。
所以我們要察覺「瞥爾情深」導致我們恍惚,很多人沒有察覺自己的恍惚,陷入強烈的情緒仇恨、絕望、憤怒、緊張…沒察覺張惶失措手忙腳亂。
【急處迴光,著力一照】
所以當你察覺自己恍惚,心跑掉、魂不守舍,這時要「急處迴光」這時是緊急的時候,趕快回光,不管在何種處境,一但發覺自己恍惚了,趕快拉回來把眼光、耳光轉回 來向內觀照。要「用力一照」很有力量的反照。
舉例而言:當你開車在高速公路上,「瞥爾情生」情境出現了,想睡覺,這時一定要用力的把自己搖醒,不論用什麼方法,否則危險就會出現,有人要吃酸梅、喝咖啡、口香糖…一些提神刺激自己的東西,有人要捏自己、掐自己把自己弄醒,我則會開口唸真經(張口無聲唸)用力念來把自己弄醒,我哥哥則會大聲叫,每次坐他的車都被他嚇一跳。
就是要拿出這種危急存亡的精神,要有力量的把自己從恍惚中拉出來,開車想睡大家都知道危險,會用各種方法用力出離想睡的情境,而卻不會在察覺我們心被烏雲籠罩時趕快用力回光。
心黑暗不危險嗎?老實說對我們修道人來說,比開車想睡還危險,因為我們有得道,開車出車禍最多死了還上天堂體軟如綿,心黑暗雖然還活著但卻掉到魔窟裡去了,禪宗有一個說法「鬼窟裡做活計」人雖活著卻做鬼事。
要有這種恐怖感,急處迴光,要有緊急感、要有力量。
著力一照,雲散晴空,一切煩惱慾望一下全散掉,
不要陷到鬼窟,我們多數人都是陷在鬼窟而不自覺,只知道煩惱痛苦不知道原因出在哪裡。
Q&A
問:「諦觀此心」,觀心,很抽象,我們怎麼知道我們觀到心了沒有?
答:比如你覺得自己的心是憤怒的、憂愁的…就去仔細看你憤怒的心、憂愁的心
問:「觀心」如果是觀心生出的情緒,不就是妄想而不是觀心了?
答:眼能看,看到杯子。觀心,不是去看心想出來的東西,而是去看能想的這個心本身。
問:「心」沒有形象,怎麼看?
答:所以說「空洞無物」
問:我們要看到自己的眼睛(而不是看眼睛看到的東西),必需照鏡子,否則誰能用自己的眼看到自己的眼?那麼觀心,有鏡子可以照嗎?
答:所以要回光「百千方便,總歸一竅」
問:如果守玄就可以觀心,守玄就回到心本來「空洞無物」那守玄就好,何必談觀心?
答:守玄當然心無一物,但能守多久?「瞥燃情生」因緣一發生,習性、情緒出來,心就跑掉了。
問:為何不直接講守玄,要講觀心?
答:禪門也有講守玄,但紅陽期沒有普傳,能直接傳玄關的終究是少數,所以宗、教並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