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增『慈蓮華文章區』,是因為常有道親問及這些文章,在後學的書中又找不到這些文章,很辛苦的在影印流傳,後學得知後將這些文張集結,放在這裡,以方便有需要的道親。


 


 


◎道與密的星月交輝()


認識一位仁波切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慈蓮華2004年于石岡


    2001年底,一個來自遠方的修行者,澈令堪布仁波切,因緣際會與石岡道場結下不解之緣。道和藏密兩種不同的修行交會,如星月交輝般,豐富燦爛了台北天一道親與石岡道親的修道生活。


    仁波切給我最深刻的印象是他的愉快,無論任何時候見到他,臉上都有發自內在的微笑。而且不只是嘴在微笑,眼在微笑,似乎全身每個細胞都在笑。


    他的微笑跨越語言、宗教,成為他無阻礙的溝通工具。他在台灣的期間,不分年齡,每個人都可以無阻礙的和他交談。


   他身上散發一種不做作、自然的關懷,每天歡喜的迎接每一個來到他面前的人。他的言談總是那麼溫和幽默,和他談話很少沒有開懷大笑。


    因為他,我們又認識了其他來自不丹的修行者,他們有著不同的風采,但具有著相同的屬於修行者的清靜。因道親的熱誠,他們也求道、用三寶,也體驗了不同的修持,卻感受到同樣的禪定。


 


˙孝順兒子與盡職管家


 


    2001年十一月,仁波切風塵僕僕到石岡,從他臉上還未卸下的塵土,看得到他走過的道路,看到不丹森林難行的小路,看到印度炙熱的乾旱,不變的是永遠開懷的笑容。


    他到達後的第一件事,是到佛堂頂禮膜拜,只要是佛像,無論在哪裡,無論哪一個教派,對他而言,都有如親眼見到菩薩一樣五體投地。第二件事是急著把他帶來的綠度母唐卡(觀世音菩薩)找個位置掛起來,接著就開始他每天例行的禮拜、修法。身邊沒有上師監督著他,少修一天法也不會有人知道,但似乎這是他最重要的一件事。


    那時正忙完石岡佛堂的裝潢,好幾個月的時間,心中充塞著裝潢的細節。從佛桌、佛燈、壁紙…希望佛堂能有莊嚴的氣氛,能讓道親在這裡尋到一點塵囂沒有的幽靜。仁波切的到來,有如給我當頭一棒。


    當我用心於佛堂的裝飾時,卻忽略了修行的本質,宗教的意義起在於表相?我們這小小一間佛堂,就算挖空心思去設計,能媲美中國巍峨的古寺嗎?放了一些古董佛桌、佛像、窗花,只不過是一個東拼西湊,不古不今的模樣,能和真正的古蹟相提並論嗎?


    相反的,仁波切不需要佛堂,一幅綠度母的佛畫捲起來,帶著行腳天涯,落禢的地方,掛起佛像,菩薩就在那裡,道場就在那裡,修行就在那裡。修行是他生活的全部,見到佛像有如仙佛真的示現在眼前般的尊敬。每一個人從他身上也看到他所屬的文化、修持的背景,不必任何言教說法,他一個人就代表了他的傳承,他的修持。完整的寧馬巴藏密傳承在他身上一覽無遺。


    原本以為見面的一件事,是坐下來聊一聊別後一切,沒想到好好的上了一課。明義說:「仁波切就像菩薩的孝順兒子,而我們道親像菩薩的稱職僕人。我們辛勤的建立一個又一個的佛堂,比大、比豪華,把仙佛供奉在裡面,天天打掃、獻香、獻供,唯獨少了仁波切那份有如菩薩就在眼前的專注、真誠。」


    一貫弟子有幾個人在佛燈點燃時,有仙佛就在眼前的恭敬?我們早晚獻香,有多少人把它當成最重要的修持?多少人是應付了事?明義說:「我們有三寶這麼殊勝的修持法門,有彌勒祖師這麼慈悲的祖師,有濟公活佛這麼智慧的老師,要是有人能有仁波切的精進,成佛就在彈指之間。」


 


修三寶的仁波切


 


    不知道其他國家中有沒有其他的仁波切修三寶,澈令堪布是我們認識的仁波切中,唯一認同且認真在修持三寶的仁波切。


 


一物不留


 


    因為簽證只有半年,仁波切每半年就要回一次不丹,有一次有人發現他怎麼用刀子在剃頭,原來他的電動剪髮器,回不丹時留給他去拜訪的一個寺廟。他認為他們有五十幾個喇嘛,每一個月要下山理一次頭,很麻煩。就把他的電動理髮器送給他們。漸漸發現每次他從不丹回來,都只剩下一身的衣服。所有大家為他買的東西,全都送給他認為需要的人。包括他的衣服,只要看到別人穿得破舊,就把自己的送給別人。有時談起不丹有些寺廟的小沙彌、沙彌尼,冬季沒有夠暖的衣服過冬;平日也都吃一些很舊的米、油,說著眼睛就濕了。


    在台灣時,他手上的念珠總是留不住,別人有需要就送人,遇到有緣就送人,常有人覺得不知道為什麼,念珠在他手上看起來就特別不凡。最後手上只剩一串塑膠製的念珠再沒有人向他要。明義問他,身為仁波切,怎麼用塑膠念珠為信徒加持?他說:「這串念珠雖然是塑膠的,但是跟隨我走過許多國家,我帶著它參訪過佛陀成道的聖地、禮拜過無數的舍利塔…所以我很珍惜它。」想必因為這串念珠是塑膠製,沒有人覬覦,所以能跟隨他那麼久。這串塑膠念珠才是真正代表他的修持的念珠,是一串無價的念珠。


 


˙修行者的眼淚


 


    和仁波切相處二年中,最令我感動的一段話,是提起回到不丹時,他說:「當我回到上師在山頂上的閉關中心時,經常會落淚。因為回顧自己在山下或是四處雲遊時,離開了閉關禪寺,心念也離開了的寧靜。隨著行腳處的人、事而起種種妄想煩惱,失去了屬於上師的解脫清淨。當再回到山上時,像迷途的孩子回到家一樣,回到上師的禪定、清淨、智慧,彷彿隔世,我經常在山上悲泣痛哭。


    他說這段話時的神情,令人難以忘懷。看到一個真正的修行者,對修行的濡慕,對真理的嚮往、對清淨的追求…有如一個幼兒迫不及待的奔向母親一般的急切。


    他所謂的閉關中心,是遠僻的希馬拉雅山上的一些孤絕、破落的木屋,在冬季完全被雪封住,連洗手的水都沒有。一般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方,卻是不丹修行者一心嚮往的故鄉。在那裡,三年三個月,遠離所有的人、不說一語,只與諸佛菩薩以心印心,在那裡他們開悟見性,見到實像,成就一生的修行。


    我們每個人都有時間能力去修行,但卻對修行缺乏興趣。仁波切一心希望有生之年能致力於修行,卻背負著沉重的使命,讓他不得不離開他的寺院,遠赴異鄉。


    我們所處的地方,正是讓仁波切回顧時悲痛哭泣的紅塵,但我們卻沉溺在其中,永不醒悟。


 


 


附:這篇文章是2002年寫的,如今仁波切已經達成心願,回不丹閉關將近三年了。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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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郭明義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