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■格物致知章沒有遺失
《大學》是郭經理求道前就熟讀的,而且對於朱熹認為大學「格物致知」章遺失之說深不以為然。
當時他就認為「聽訟吾猶人也,必也使無訟乎,使無情者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。此為知本,此謂知之至也。」
這一段就是「格物致知章」 但他不是學者,也無法證明。然求道以後,在道場翻開訓文,竟然看到南海古佛的訓文,正好印證他的想法。
也將這篇舊文貼在這裡。 格物致知章沒有遺失,不只是他個人的想法。
✍從訓文到格物致知 郭明義2016/07/08
常有道親問我:「訓文可不可以信?」 我想師母宣布止乩、止竅以前的訓文較為可信,當然也不能盲目全盤的相信,如果不符合真理,也可能是考。
師母宣布止乩、止竅以後的訓文也不能說全然不可信,仙佛還是會應眾生之需求而成全,不可否認的,有太多人才都是仙佛借竅成全出來的,但是還是要小心謹慎的以智慧判斷,而且不要執迷於仙佛借竅,落入修沙盤道。
師母曾說:「修沙盤道,瞎;修天機道,瞎;修人情道,瞎。」這三瞎是師母對我們的耳提面命,當深自警惕。
■南海古佛訓文
對於訓文印象最深刻的是三十多年前進入道場看到的第一篇訓文,這篇訓文是周老前人從大陸濟南天一壇帶來台灣的訓文手抄稿,道場印成「聖訓集粹」 其中一篇南海古佛的訓文是民國29年12月15日於歸德王氏佛堂。 為什麼對這篇訓文印象深刻?
因為在我還沒求道前,對儒釋道經典都很有興趣,且熟讀三教經典。 對於朱熹大學「格物致知」章遺失之說深不以為然。
個人認為「聽訟吾猶人也,必也使無訟乎,使無情者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。此為知本,此謂知之至也。」
這一段就是「格物致知章」 而「無訟」,不分別就是「格物致知」下功夫訣竅所在。
■無訟,格物之道
所謂「格物」就是格除物欲,物欲遮蔽了天良,所以沒有智慧,必需格而去之, 但是欲望層出不窮,去了又生,如樹不斷根,砍枝伐葉,又有何益? 物欲的根本是什麼呢?就是「訟」,所謂訟,就是爭辨善惡是非好壞,我們如果認為物有好壞,自然會對所謂的好物產生貪求之心,所以孔子說「必也使無訟乎」就是要把這個分別執著好壞之心去除之。 然而這只是個人的見解,無法證明,也沒有人相信。
■穿越時空印證真理
民國70年求道,進入道場後拿到第一本訓文,一翻開就看到南海古佛這段「古本大學原無漏」,而這篇訓文早在民國29年就存在。
當時對一貫道半信半疑,對訓文是全然不信,乩童何足取信於人?
但看到這篇訓文時,我二個不信全打破了,不得不信道是真理,也不得不信訓文是仙佛來批,不是一般乩筆。
將這篇訓文關於「格物致知」的部分節錄於下:
天道最捷方便路 不假外求自性參 明德識本知先後 格物除欲性自圓
俗儒但拘朱章句 錯疑格物有遺傳 古本大學原無漏 朱熹錯行更簡編
既然萬法皆備已 天下事物多無邊 如何格得衆事物 前言後語盡茫然
聽訟猶人必無訟 無情不得盡其言 如此便是知本旨 意誠心正格物全
毋自欺也休懵懂 未可輕忽文字觀 大學之道果何謂 專心亦難究真詮
賢士欲明大學旨 得一自能貫通然 〜南海古佛於民國29年12月15日歸德王氏佛堂
這篇訓文對我有極深刻的意義。 回顧三十年走過來的路,不得不相信看到這篇訓文是上天刻意安排的成全,
道場有那麼多訓文,而唯有這篇訓文提到「格物致知」,而且和我的想法完全吻合,這種巧合太神奇,想必是仙佛的成全讓我不得不信。
■抱元守一方能無訟
求道前雖然知道「無訟」才能格物致知,但是求道修道後才發現格物不是知道道理就能做到,還需要「明師一指」。
求道以前熟讀三教經典,無訟、不二法門、無分別心…這些道理整天掛在嘴巴上,但分別心卻從沒放下過。
要真實做到無訟,做到無分別,需要經過明師指點之後,抱元守一不落兩端,才能到位。
否則若把「訟」當作一邊,「無訟」當作另一邊,取此捨彼,又落入了爭訟。
■得一自能貫通然
格物致知是大學之道的基礎,很多儒者因為誤解格物致知,所以無法建立道基,一生勤學苦修卻寸步難進。
唯有道親蒙受明師指點,傳道儀式即是格物致知的洗禮,所以能夠輕易格除食肉的欲望,進而格除財物的欲望,
犧牲奉獻終生不改其志,這都證明了南海古佛所說的「得一自能貫通然」。
大學第二堂(全長)
第二堂課
第二章 釋新民
湯之盤銘曰: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”
《唐誥》曰:“作新民。”
《詩》曰:“周雖舊邦,其命惟新。”
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。
這章是解釋新民。“大學之道,在明明德,在新民,在止於至善。”“湯之盤銘”,就是商湯啊,堯舜禹湯,這個商湯;盤銘,盤,就是商湯洗臉用的那個臉盆啊,叫盤。這洗臉用的臉盆那,就是早上起來時候洗臉用的臉盆。那這個臉盆上面有刻的,銘,就是把字刻在這個金屬上面,叫做銘,刻在金屬的器物上,叫銘。那麼他就刻在這個盤子上面,就等於每天洗臉的時候,就可以看到這幾個字,叫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”所以講新民,是什麼意思呢?新民的新到底是什麼意思呢?這個新呢,就是有那種改過自新的意思,改過自新,所謂重新做人,改過自新。
他說“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”,就是每一天,都是一個新的一天。所以新的一天,就有新的光明、新的希望,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”每天都在進步,是這個意思,每天都是一個新的開始。
那“康誥曰”,這也是書經裡邊的一個篇章,書經《尚書》裡邊有講啊,康誥呢,這個誥也是,皇帝在告誡這個太子啊,皇帝在告誡太子,這個誥,就有告誡的意思。他告誡太子說什麼?就是我們身為一個國家的領導者,要做什麼事情呢?要做新民。你要能夠讓這些百姓,都能夠重新做人,都能夠每天都有新的格局、新的希望,這叫“作新民。”
所以這個第二章呢,親民,講說我們親近民眾。可是親近百姓,你不能一天到晚跟他膩在一起啊,你親近他,必須能夠讓他有一個新的氣象,整個生命有一個新的氣象。那每一個百姓都有新氣象,國家就有新的氣象。所以這個新,是代表一種改過自新,每天都有新的進步,新的進步,新的發現,生命有新的發展,要“作新民”。
“《詩》曰,周雖舊邦,其命惟新。”它說,周朝雖然是一個舊的國家,但是呢,它卻得到了天命,它就取代了這個商朝啊,得到了天命。周朝是本來就有的,它不是周文王以後才有的,很早就有的國家。但是它為什麼得到天命了呢?“其命惟新”,就是因為它能夠新,能夠新。它能夠新,它能夠革新,革新自己,也可以革新別人,革新萬民。這個新,有一種革新的意思,就是革新。相對的就是守舊。
周文王、周武王,文武周公,這個父子三個人,三位聖人,一家一下子出了三個聖人。我們說堯舜禹湯文武周公,這三個人是父子三個。那三個人,他做什麼事情呢?就是革新。他不會墨守成規,不會守舊,他能夠革新。他能夠革新,所以說天命就降到他們的身上了,這種治理萬民的天命,這個命,講的就是治理萬民、治理國家的這個天命,上天賦予他的使命,賦予他的使命。詩經裡邊講的這個命啊,就是講天命。而天命呢,就是定義在哪裡呢?上天賦予你的,治理萬民的使命。
為什麼這個命,周國這樣一個很舊的國家,可因為它不守舊,它懂得革新,所以說它就得到天命,它就得到天命。商朝呢,反而失去了天命。本來商朝是很強調這個的,商湯,商朝的開國始祖,商湯,他能夠在自己的洗臉的臉盆上面,都刻上了“日新、日日新、又日新。”每天都要革新,每天都要革新,每天都要有新的氣象、新的發現、新的發展、新的進步、新的光明,很強調這個的。生命,是日新又新的。但是呢,它失去了這個精神,失去了這個精神,它沒辦法帶給人民新的氣象,所以它就失去了天命,失去天命。
那麼周朝呢,它因為它做得到革新,所以說它就承襲了天命,上天把這個天命呢,從商朝的國座之中,取回了,把它取回了,然後賦予給一個能夠日新又新的舊的國家,但是它現在開始日新又新了。這就賦予給它,天命就賦予給它了,叫“其命惟新”。“是故君子無所不用其極”啊。所以君子呢,要無所不用其極地去革新,還要革新百姓,革新萬民。
所以像我們現在說傳道,我們傳道啊,就是一個新民的功夫。我們修道也是啊,修道是革新自己。你今天傳道給別人,你要看他有沒有改過自新?有沒有重新做人?他的生命有沒有新的氣象?他如果還是老樣子,那就沒有意義了。
所以新民,我們現在有一個黨叫做親民黨。這親民黨,就取自于這個,“大學之道,在明明德,在親民,在止於至善。”但是你光親民是不行的,你要能夠新民,能夠革新,能夠讓每個人的生命呢,奮發向上,跟往事說byebye,必須要有這種能耐才行。所以“君子無所不用其極”,無所不用其極就是,就是費盡所有的心機、能力啊,心機和能力啊,都在做一件事情,就是革新的事情,無所不用其極。
這叫新陳代謝啊,就是新陳代謝。這舊的細胞,一直要被淘汰掉,舊的血液啦、細胞啦,不斷地被淘汰掉;然後新的不斷地生出來,叫代謝。你如果新陳代謝出問題的話,你就活不下去了。一定新的,要把舊的取代之,新的取代舊的,舊的就byebye了,哈,代謝。好像花謝了一樣,就離開了。
生命,就是這樣子啊,每天都在日新又新。就肉體來講,是這樣子啊,日新又新,不斷地在變化之中,都有新的氣象。那麼生命也是一樣,每天都有新的變化。都有新的美德啊,會不斷地生出來,好像樹不斷地成長一樣,好的東西不斷地誕生。這個就是大學裡邊講的,治國之道的宗旨在這裡。治國之道,不是光讓國家、社會安定而已,而是呢,充滿了新的氣象,能夠每天都有革新,這是新民。
問題是你要怎麼樣才能夠做到新民呢?
第三章 釋止於至善
詩雲:“邦幾千里,惟民所止。”
詩雲:“緡蠻黃鳥,止於丘隅。”子曰:“於止,知其所止,何以人而不如鳥乎?”
詩雲:“穆穆文王,於緝熙敬止。”為人君,止於仁;為人臣,止於敬;為人子,止於孝;為人父,止于慈;與國人交,止於信。
“在止於至善。”要能夠知止,要能夠知止。這就是下一章,要能夠知止,才能夠新民。你如果自己都止不下來,你的心呢,是漂浮不定的,你怎麼樣讓別人重新做人呢?沒有辦法;去革新那?不可能的。所以要先知止。
“詩雲:邦幾千里,惟民所止”啊,“詩雲:緍蠻黃鳥,止於丘隅。子曰:於止”啊。這不是“于(烏的異體字)”啊,這個字念烏啊,就是驚歎的意思,烏,就是嗚呼的意思。“於止,知其所止,可以人而不如鳥乎?”
人心呢,就是妄求不息。人心有一種特質,每個人都一樣,妄求不息,它不斷地向外追求,沒有停止過。所以心一直都是擾動不安的,它有這種特質。生命本身,是會新陳代謝的,身體會新陳代謝,我們心靈也是一樣。心靈應該是每天都在成長,注意這點喔,心靈德性,有這種特質,每個人都一樣。它應該每天都在成長,它自然有一種成長。
就像“天地之大德曰生”啊,易經裡邊講,生生不息,它有這種特質。心靈也是一樣,你的智慧也是一樣,德性是一樣,才能也是一樣,它會不斷地成長。這是自然的定義,它會不斷地成長,不斷地成長,沒有限制地不斷地成長。越長越大,最後成為什麼?大人。它的成長是沒有限制的,不斷地成長。這就“苟日新,日日新,又日新。”
這個不是一種修養啊,這是一種生命的本質是這樣,生命的本質是這樣。就像一棵樹,你只要把它根本固定了,它的根在那邊固定了,固定對地方了。然後它就不斷地吸收水分、養分,它就越長越大、越長越大、越長越大。那你如果樹根不定的話,你一直去搖晃它,它會不會長大呢?不會的。它沒有定嘛,沒有定點既然,它就會一直…。那我們人心也是一樣,你擾動不安,永远都在向外追求,沒有歇止下來,甚至睡著了,做夢還在妄想。
沒有歇止下來的話,一直處於擾動不安的狀態,這個時候呢,它就會喪失生機,它就會喪失生機,它就沒辦法成長,它喪失生機。喪失生機,就前面講的,就不能革新那,就不能有、一直有新的生機冒出來,不能有茂盛的生機,不斷地出來,不能怎麼樣?自強不息。
易經裡邊講說,天行健,君子以自強不息。自強不息,生生不息。不斷地在茁壯、壯大。自強,就是不斷地茁壯、壯大。什麼叫自強不息?不間斷地茁壯、壯大。一直茁壯、一直強大起來,一直強大起來,叫自強。生命有這種特質。
那你為什麼失去這種生機呢?生生不息的生機,為什麼會這樣子呢?原因就是因為你心沒有靜止下來,好像樹根沒有靜止下來,樹根沒有跟這個地面粘附啦,它就沒有辦法吸收養分,沒辦法安定地生長,它就沒辦法新民,自己沒辦法新。湯之盤銘是講,自己要每天日新又新,同樣也可以帶動所有人,每天都能夠日新又新,那麼國家就充滿著一種欣欣向榮的新氣象。
所以說,關鍵就要能夠知止,第一步要能夠讓這個驛動的心呢,能夠歇止下來,歇止下來,好像把那個樹呢,樹根給固定下來。本固則枝榮啊,這個樹根呢要能夠堅固,穩定下來。固,就是固定下來了。固定下來以後呢,這個枝葉才能夠繁榮茂盛地生長。這就講新民,但是要本固啊,本固就是知止,知止的功夫,心要能夠安定下來。
所以詩經裡面講喏,“邦幾千里,惟民所止”啊,他說這個國家有幾千里的範圍,幾千里的大小範圍,國家很大。惟民所止啊,这是我們的老百姓啊,所歇止下來,能夠安定的地方,歇止在這裡,歇止之處啊,居住歇止之處,歇止之處,這是講居住的地方。
但是呢,孔子就以這句來做更進一步地發揮。你不止是身體要有地方能夠住下來,你的心靈也要懂得歇下來呀。他說,“詩雲:緍蠻黃鳥,止於丘隅”啊,緍蠻黃鳥,就是講這個小黃鳥啊,緍蠻黃鳥,就講這個小黃雀。它這個小黃雀啊,飛啊飛啊,到了黃昏的時候呢,它就會歇下來了。歇在什麼?山丘之上,“止於丘隅”。歇在山丘,歇在林木茂密的地方,林木茂密的地方,這叫止於丘隅。山丘的一個角落,一個樹木很茂密的角落,在裡邊歇止下來,休養生息,然後才可以再出動。
那麼孔子看到這個詩啊,就很感慨地說“於止”啊,他說嗚呼,你看那,止啊,鳥也知道停止啊,鳥也知道能夠歇止下來,這個歇止下来是很重要的。鳥再飛,也要能夠歇止下來。用在形容什麼?用在形容我們的心啊,也是像鳥一樣到處飛。心是很像鳥的,到處亂飛,到處亂飛。但是呢,鳥還知其所止啊,鳥還知道說我要能夠止下來啊,我知道我要飛到哪裡靜下來,我的巢在哪裡,我的巢在這個山丘的一個角落,在一個茂密的樹林之中,我還知道我要歇止在那裡。所以要知其所止啊。
他說鳥還“知其所止”啊,“何以人而不如鳥乎?”那麼人可以不如鳥嗎?人心為什麼像鳥一樣飛來飛去,像小鳥一樣飛來飛去,卻不知道停止,不知道停止?不知道停止,就是不斷地在消耗能量。注意這點喔,你不斷地在消耗能量,你不能吸收能量,而且不斷地消耗能量。
所以你就沒辦法有日新又新的氣象,沒有辦法。你生命停止生長,沒有自強不息,沒有自強不息。我們有無窮盡的成長的空間,大人,可以成長到“與天地合其德,與日月合其明,與鬼神合其吉凶。”可以成長到這個程度。
可是為什麼停止生長呢?因為不知止啊,不知止,妄動不安,從來沒有休息過,不知止,不知止。所以人心要能夠知道停止啊,知道停止。所以要止,要止於至善之地,你要找到止處。我們傳道,就是傳你一個止,傳你一個歇處啊。傳道傳什麼?就是傳一個歇處,指點你一個歇處。
傳道就傳你一個歇處,心的歇處
所以以前的這個禪師在修行的時候呢,以前的修行者,要找禪師、高僧大德,要指點什麼呢?指點什麼東西呢?指點一個歇處,所以要討一個歇處而已。案宗的一個很重要的一句話,叫討一個歇處。他不是討一個妙法喔,不是討一個很奥妙的真理啊去研究,不是討一個修行的法門,他是討一個歇處而已。這歇處呢,就是這邊講的這個“於止”啊,就是這個歇處。那我們的心呢,也需要一個歇處,我們傳道就傳你一個歇處。
但是傳給你,你自己要懂得讓你自己的心歇止下來喔。跟你講地方,你不知道歇也沒有用啊。你不知道歇,就像小鳥,它明明有個巢,可是它不知道飛到那裡休息,它一天到晚在那邊飛飛飛,到最後就力盡而亡啊,力盡而亡。
我們人也是一樣。我們的心一直在飛,一直在飛翔,像小鳥一樣到處亂飛,一直沒有停止。睡著了,做夢還在飛。所以說呢,就失去了生機,失去了生機,能量耗盡,失去了生機,就沒辦法新民。連自己都沒辦法振新啦,何況去振新別人?何況去革新別人?
孔子呢,他看眾生就是這樣,他看小鳥飛累了會休息,但是他看眾生就不同。他看這些百姓啊,整天疲於奔命,追求這個追求那個的,永遠自己的心都不知道休息。所以說,他說可以人不如鳥乎?他說人可以不如鳥嗎?連鳥都知道休息,為什麼人呢,人心不知道休息呢?
所以我們得道以後呢,歇處已經討到了,要懂得讓自己的心,回到這個方寸寶地啊,叫至善之地啊,回到這裡來休息一下,叫止於至善,回到這裡來休息。
“詩雲:‘穆穆文王,於!緝熙敬止。’”這個于(烏)還是一個驚嘆號啊,“於”下面打一個驚嘆號,“於!緝熙敬止”啊。這穆穆,就有一種,穆穆有一種深遠的意思,用深遠來形容文王的這種大德大才,既深且遠,就是他很有深度,而且心胸博大,深度,深度和廣度的意思,形容這個人的深度和廣度,叫穆穆,穆穆文王,就周文王。就周文王他生命的深度和廣度,深度夠深、廣度夠廣,叫穆穆文王。
他說文王為什麼能夠穆穆呢?他的德性這麼廣大呢?他的智慧這麼深沉呢?為什麼心胸博大、智慧深沉?心胸寬闊,心胸寬闊,無所不包;那麼智慧很深沉,深不可測。你根本沒辦法了解他到底知道多少,他什麼都可以解決,什麼都知道,什麼都能夠解決,無所不知、無所不能。用穆穆這兩個字驚歎那,來形容,啊,這個周文王的一種博大深沉。為什麼會這樣子呢?
“於!緝熙敬止”啊。因為他有一個特質,什麼特質?文王有什麼特質?緝,就是連續不斷的意思,緝者,續也,就是連續不斷的意思;熙,熙什麼意思呢,熙,就是光明。連續不斷地光明,叫緝熙。文王有什麼特質呢?他的光明是連續不斷,無窮盡的,也不會停止過。不會像我們的心性,有時候光明、有時候不光明;有時候很黑暗、幽暗。
西方人心理學講的,哲學上有一個名詞,叫幽暗意識,這西方哲學的一個名詞,叫幽暗意識。幽暗意識就是說,簡單地說,就是人內心裡面有幽暗的那一面,而且大部分都處於黑暗的狀態,幽暗意識。他這個幽暗裡面,就隱藏了很多忌妒啦、憤怒啦、恐懼啦、仇恨啦、貪婪啦、自私啦,叫幽暗意識。那我們人,大部分都在這個黑暗的深淵裡面,黑暗的深淵裡面,在幽暗意識的主控之中。
可是周文王不同,他是連續不斷地光明,他沒有幽暗意識,他黑暗的那一面呢已經全部沒有了,沒有陰影存在,不存在陰影。連續不斷地光明,不斷地釋放出能量出來。
為什麼他能夠連續不斷地光明呢?而為什麼一般人卻會掉到黑暗裡面?每個人都知道啊,我們時常,我們的心靈是掉到黑暗裡面,黑暗的角落,沉默的黑暗的角落裡邊,不見光明,悶悶不樂。然後被一些負面的情緒所操控。我們很容易被負面的情緒所操控,叫幽暗意識。我們都不喜歡這些情緒,不喜歡,我們都希望我們的情緒是很光明的、慈愛的、很喜悅的,可是沒有辦法。
文王有辦法,文王可以連續不斷地光明,所以最後呢就形成這樣子一個穆穆的氣象,穆穆的大氣象。他為什麼能夠連續不斷地光明呢?注意下面這兩個字,“敬止”,敬止。因為他能夠敬,能夠恭敬,能夠很恭敬地。在哪件事上很恭敬呢?在止,止於至善這件事情上面,非常在意,當一回事,非常恭敬,對這件事情。
所以恭敬,所謂敬,就是很在乎。像我們對這個人很恭敬,表示我們對這個人很在乎;我們處理這個事情,拿出很恭敬的態度來處理,表示我們很在乎這個事情,在乎這個事情。我們拜佛的時候很恭敬,為什麼?因為我們在乎佛菩薩。當你重視祂的時候,你就會有恭敬。
重視自己的心歇止下來,這是光明之所在
那麼敬止,就表示他非常地重視這個止,非常地重視這個止,不是不當一回事喔。像我們求道,得到這個歇處,止于至善寶地,但是你重視不重視呢?一般人還是很重視事業啦、家庭啦、身體健康啦、子女啦,他不重視這個歇處,他不重視這個地方,不重視自己的心歇止下來。這是光明之所在。
你的心要是能夠靜止下來,靜止下來一段時間以後呢,他的磁場發動了。他的磁場一旦發動以後,磁場一旦發動以後呢,你就會慢慢地把生命裡邊所有的黑暗,全部驅除出去。元宇宙的能量,會源源不絕地通過這個管道進來,於是就會把你的那些陰影啊驅除出去。
所以“於!輯熙敬止”,就說周文王他有什麼特質呢?他就是能夠止,能夠得於這個止,止於至善這件事情,常存恭敬之心。我們現在都知道啊,什麼叫止於至善,我們都知道。如果你能夠靜止,止於至善,然後常存恭敬,很當一回事,很重視這件事情,很重視自己守靜的功夫,守靜。凡人重視的是爭名奪利的事情,他不重視這個守靜的功夫。周文王,他非常重視這個守靜,讓自己的心歇止下來,他也知道怎麼歇止。
內能夠靜止,外就能夠恰如其分
我們傳道就是傳這個,怎麼樣歇止下來。他在這上面呢,拿出充分的恭敬心出來。如果能夠做到這一點的話呢,“為人君,止於仁;為人臣,止於敬;”發於内,你能夠常常讓自己的心靜止下來,那麼你發於外的話呢,你就會恰如其分。內能夠靜止,外就能夠恰如其分。恰如其分是什麼意思呢?就是你是什麼角色,你就會把這個角色扮演得恰到好處,叫恰如其分,恰如其分。
就好像你的手,如果得到充分的休息和保養,那麼呢你就能夠運用這個手的時候,就能夠恰如其分,就能夠恰如其分。不管是推還是舉,舉起東西,推,或者是拿,都會能夠恰如其分,做什麼動作都能夠恰如其分。
這個時候呢,你如果扮演的角色是君王,你就能夠止於仁,能夠止於仁。不用學習的,自然就會待下仁慈,你扮演的是領導者的角色的話,你對下就會非常的仁慈;“為人臣,止於敬”,如果你扮演的是屬下的角色,那你就能夠敬,能夠,哎,做什麼事情都很恭敬,都很小心謹慎,這叫敬;如果你當兒子,那時候你扮演的是兒子的角色,那么你就能夠孝,就自然能夠盡到孝道。哎,這裡邊還告訴我們,“為人父,止于慈”,當人家父親的人,就很慈愛;與國人交,跟朋友相交的話呢,就能夠講信用。
注意,這裡邊講到一些人性裡邊的一些非常美好的特質,就是屬於光明的特質,正面的一種德性。就是仁那、敬那、孝啊、慈啊、信那,這些東西,是不用說去灌輸這種慈的思想,孝的思想或者孝的方法,慈的方法,或者信的一些教條,不需要灌輸這些。這種特質呢,在你生命裡邊本來就具有。
你如果能夠“敬止”,內在的心靈能夠“敬止”以後,哎,這些東西,自然就會出現。把你放在哪個位置上,你自然就會展現出這種特質出來,自然就會展現出這種特質出來。因為這是人的本性,這是人的本性,就是仁啊、敬啊、孝啊、慈啊、信啊,這是人的本性。就好像我們的手,本來就可以做各種的動作;就好像我們的眼睛,本來就可以看各種的東西、各種的顏色,你不會說看得到青色,看不到白色;你不會說看到圓的東西,看得很清楚,看到方的就看不清楚了。它是它的本質是這樣。
能夠靜、止,自然就有連續不斷的光明
就是仁、敬、孝、慈、信
同樣,心靈的本質,也是具足了這些光明的特質,那種仁慈啦、孝順啦、講仁義啦、講信用啦,這些光明的特質,是心靈本來有的東西,不假學習。只要能夠像文王一樣,靜止下來了,能夠靜、止,那麼自然就會有連續不斷的光明。說光明好像很抽象,他把它具體化,就是仁那、就是敬啊、就是孝啊、就是慈啊、就是信那。
當我們看到一個人,展現出這種仁慈啦、恭敬啦、孝順啦、講信用啦,我們會覺得,哎,他的這個德性啊,他這個人是一個很光明的人,心地光明的人,我們有這種感覺,叫光明。不是說他身體會放光喔,他心地光明,所以這個就是止於至善。這一段就是解釋止於至善。
好,下面這段喏重點來了。
“詩雲: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。有斐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…”喔,這麼一大段。這一段呢,也統統被放在這裡,事實上古本不是這個樣子。
然後再翻過來,翻過來你看,第二段,“子曰:‘聽訟,吾猶人也。必也使無訟乎!’無情者,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。此謂知本,”再過來,“此謂知本,此謂知之至也。”問題出來了。這一段,“子曰,‘聽訟,吾猶人也,必也使無訟乎!’無情者,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,此謂知本。”此謂知本,到這裡。這一段原本的古本呢,舊本是放在什麼?放在我們現在講的這一段,“與國人交,止於信。”的後面,然後在這個““詩雲: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。”的前面,在這個中間。
那後來朱熹啊,朱熹和程頣就把它們抽出來了,他因為他連貫不起來,他覺得很奇怪,連貫不起來。他就覺得那是放錯地方了,他覺得那個古本、舊本放錯地方了,就把它抽出來,抽出來放到後面去了。然後他認為這一段呢,還是形容止於至善的,為什麼?就因為裡邊有一句話,“道盛德至善,民之不能忘也。” 就因為出現至善這兩個字,他就說,哎,這是解釋止於至善的。這是最大的錯誤,這是中國歷史上啊最大的一個錯誤。
事實上呢,那後面這一段呢,舊本在這裡就是對的。而且呢這段呢,就是從“子曰,聽訟,吾猶人也”開始,這段是解釋的格物致知之道,是解釋格物致知之道,這一大段,就是解釋格物致知之道。所以它的全文呢是怎麼樣呢?從“子曰:聽訟,吾猶人也”,把它轉過來,“必也使無訟乎。無情者,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。此謂知本。”此谓知本,這是智慧的根本。我們說格物致知,就是要把你的良知,致良知啊,致良知,就是把你的良知呢,把它,發露你的良知,良知就是本有的智慧。
那麼“此謂知本”,這段就是告訴你,這樣子呢,你就已經有了智慧的根本,樹根已經找到,智慧根本,你已經找到了。但是要進一步地讓這個智慧充分發露,不是光找到這個根本而已,不是光找到根本。還要讓這個根本能夠發揚光大。
那麼發揚光大,知道呢就在這一段,“詩雲: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”啊,一直到翻過來,到“此以沒世不忘也。”然後就銜接下面這個,“此謂知本”,這個沒有啦,這個是在前面的,叫“此謂知之至也。”所以“此以沒世不忘,”後面加“至也”,“此謂知之至也。”
好,這就整個格物致知章的解釋。那些被宋儒說已經遺失掉的東西,事實上還是完整地存在大學裡邊,沒有遺失,沒有遺失,沒有遺失這回事,它完整地存在這裡邊。聽得懂嗎?哎,這段很重要。那個搞不清楚它的段落的,再舉手發問一下。
就格物致知章沒有遺失,就是“子曰:聽訟,吾猶人也”,把這段移回原來的地方。這不是我發明的,這本來。那麼朱熹把它抽出來,還下面加一個注解,上面講說舊本在什麼地方,原錯編在什麼地方。
事實上它沒有錯,是他錯了,舊本沒錯。怎麼可能舊本會錯呢?最重要的地方,怎麼可能放錯地方呢?不可能。其它地方都沒錯啊,就只有這個地方錯了?不可能。舊本是對的,就放在那裡。而且它講得很清楚啊,“此謂知本”,而且後面還有“此謂知之至也”,這就格物致知之道啊,格物致知之道。
格物,就找到根本了,再來就是致知。這一段就是講格物,“子曰,聽訟,吾猶人也。”它把格物致知聯合在一起講,這是同一段功夫,格物、致知,它是同一個功夫,所以他把它聯在一起講。格物,就知本,這個時候呢,那個智慧就露出來。但露出來以後呢,還沒有發揚光大。那發揚光大呢就在這裡,“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”啊。
好,我們現在就來解釋格物致知。
第四章 釋本末
子曰:“聽訟,吾猶人也。必也使無訟乎!”無情者,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。此謂知本。
所以要“明明德於天下”,它有“止於至善”、“新民”,這是一個三綱,這是大略是這樣子。可是中間細分成八目,就是“格物、致知、誠意、正心、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。”事實上也是一樣,也是從止於至善,到明明德於天下,到明明德於天下。
從止於至善到明明德於天下,是三綱,把它分成三個大段。而三個大段裡邊呢,又分出八個小目,又分出八個小階段出來,這個樣子。它這八個小階段呢,就是“格物、致知、誠意、正心、修身、齊家、治國、平天下。”這平天下就是明明德於天下,很清楚,讲的很清楚。所以“古之欲明明德於天下者,先治其國;欲治其國者,先齊其家;”它有一個順序在的。
好,我們現在就來看格物致知之道。
先翻過來看,第六頁,“子曰:‘听讼,吾犹人也,必也使無訟乎!’無情者,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。此謂知本。”後面有朱熹啊,他自己補了一段,格物致知之道,“所謂致知在格物者”,那是他的解釋,那因為他認為遺失了,所以他就搞一段東西出來。這就宋儒的精神所在就在這裡,宋儒的精神那,統統在這一段裡邊。後來王陽明也搞了一段,啊,王陽明也搞了一段。
格物,這個格物呢,朱熹把這個格,作什麼,作什麼解釋呢?作這個研究的意思,作研究。格字,古代的解釋絕對沒有研究的意思,它講格其非也,格就是去除的意思,格去非也。所以格作去除的解釋,去除它的錯誤,叫做格,格其非也。就是去除這個錯誤,格者,格其非也。
那麼格物,就是把這個物給去掉,把這個物給去掉。怎麼把物給去掉呢?我們人心為什麼沒有智慧?我們剛才講的,在止於至善這一章裡邊也可以看得到,人心原本是充滿光明的,充滿了智慧的。把你放在哪一個位置上,你都能夠恰如其分地扮演好你的角色,這是不用學習的,應該是這樣子的。
可是為什麼失去這種能力呢?為什麼失去這種能力呢?就算叫你去止於至善,整天守玄,你還是做不到,為什麼呢?因為你胸中有一物啊,因為你胸中有一物。有一個執著在的,有物,胸中有物,所以要把它去除。
什麼有物?什麼叫胸中有物呢?這邊講得很好,“子曰:聽訟,吾猶人也,必也使無訟乎”啊。因為我們人心呢,有一個訟,這個訟呢就是什麼?就是爭執啊,就是爭什麼呢?就在那邊分辨。分辨什麼是好的,什麼是壞的;什麼是對的,什麼是錯的。用二分法來分辨,來分別、來辯論,什麼是好的,什麼是壞的;什麼是對的,什麼是錯的,那叫訟,那叫訟。這訟,就是爭論的意思,爭論、爭辯的意思,叫訟。
你在那邊分辨,這個時候呢,一開始的時候,是善惡是非的分辨,再往後呢,就變成利害得失的分辨,變成禍福吉凶、利害得失。到了利害得失,有得失心出來了,這時候呢胸中就有一個物。什麼物呢?這個物就象徵什麼?你所追求的利,你所逃避的害,你所執著的這個物。每個人心中都有這麼一個物,都有這麼一個物。
這個物,或者是情、或者是名、或者是利、或者是知識,不管它是什麼,或者是權勢,總是這麼一個東西存在的。這時候就經過訟出來了,這麼一個分辨出來了,這樣一個分辨,這樣一個爭執。不斷地分辯,什麼是對的,什麼是錯的;什麼是好的,什麼壞;什麼對我有利,什麼對我有害。啊,然後我要去得到它,而且得到我認為最好的東西,而且去得到我認為最好的東西。
經過訟之後,經過不斷地爭論之後,終於弄出一個東西出來了,這個東西是最好,我要得到它,不能失去它,我要得到它,不能失去它。
這就是我們每個人那,不能夠致良知啊,你本有的智慧不能發露的原因,就是因為你給物給蔽住了,遮蔽住了。所以你心中認為最好的東西,你所要追求的,也是經過你不斷地思維、辯證出來的人生最好的。就每個人心中都有他追求的一個東西,他執著的、他在乎的、追求的一個東西存在。我們仔細想想看,是不是這樣?在你心中有你的理想,有你的夢,你所要追求的東西,這是最重要的,最重要的。
而且這個物,還會變形,變來變去的。今年到明年,可能就變了;青年時期、少年時期、兒童時期,都會變,都會變,不斷地在變化之中。所以它也是無常,這個物也是無常。但是不管怎麼樣,都有一個東西在追求。這個東西就是從這裡出來的,從訟出來的,從這種爭議、這個訟出來的。
所以孔子講啊,“子曰:聽訟,吾猶人也,”他說,如果叫我去聽訟啊,聽人家爭論是非的話,聽人家打官司,爭論誰對誰錯、誰好誰壞,“吾猶人也”,我跟別人一樣,沒辦法論斷是非的,沒辦法論斷是非。永遠是是非非啊,公說公有理,婆說婆有理。你認為好的,別人不認為好;你認為對的,別人不認為對。對中有錯,錯中有對,世間沒有絕對的善惡是非,沒有絕對的利害得失,沒有絕對的禍福吉凶。
所以孔子講,“聽訟,吾猶人也,”我跟別人是一樣的啊,沒辦法找到定論的,沒辦法論斷是非,簡單地 說,沒辦法論斷是非的。所以他說,“必也使無訟乎!”他說,最好呢,必要的事情在哪裡?在於使無訟,使他們無訟,離開這種爭論,使無訟乎!分別什麼是好的,什麼是壞的,我們人心都是這樣分別。分別以後呢,就會把自己心中認為好的,把它定位出來,定位出來以後呢,就在你生命中形成一個最主要的、最重要的東西。“喔,你對!你對!”必也使無訟乎!不要太訟了,“你對!你對!”
所以要知道,這個物,是從分別心來的,就是從分別心來的。小孩子比較沒有物啊,慢慢長大以後,我們慢慢在教育過程中,就教你分辨什麼是對的、什麼是錯的、什麼好、什麼壞、什麼有利、什麼有害,慢慢它就出來,一個東西就成形了。啊,這是我追求的,我要當老師、我要當教育家、我要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,我要這個我要那個的,有一個物要追求,必有一物。
那這個物如果不拿掉的話呢,你就沒辦法致知,所以格物才能夠致知。所以人無明就無明在這裡,被這個東西給遮住了。這個物必須要拿掉才行,這個東西一定要拿掉。這個經過你分別心那,不斷地分析辯證出來,你認為最好的東西,我人生必定要追求的東西,要把它格掉,要把它格掉。
修行的根本:去掉分別心
明師一指,就是要你去掉這個分別心
所以孔子就看得很清楚啊,他說“必也使無訟乎”啊。所以他說要致良知啊,要致知之道呢,必須要怎麼樣?必須要無訟,必須要離開分別心,要離開分別心,要把這個分別心給去掉。所以要怎麼樣去掉分別心?修行的根本就在這裡,我們傳道就是傳這個,明師指點,明師一指,就是要去你這個分別心。
我記得那個林小姐來,叫林什麼?林淑英?林淑真?對,那林淑真那時候來求道的時候,哎,剛剛求完道,就在問那,她說“郭老師,為什麼剛剛那個執禮的師兄叫我‘平心靜氣,眼看佛燈,靜聽禮囑。’就我很仔細地聽了半天,什麼都沒聽到?”哈哈,就是這樣,哈哈。專心聽點傳師在念什麼,結果什麼都沒有聽到。
因為我們傳道,並不是在告訴你一個好的東西,而是把你所有的這些訟啊,這些爭論、是非的這些心那,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,全部去掉,叫無念,無念。禪宗講的,“無念為宗。”六祖惠能說的,“不思善,不思惡,正與麼時,”就在這個時候呢,本來面目就出來了。叫“不思善、不思惡”,這個叫無訟,“必也使無訟乎!”所以這個無訟呢,是智慧的一個根本,叫無訟。
無訟→無可爭之實→無可辯之詞
“無情者不得盡其辭,大畏民志。此謂知本。”注意喔,大畏民志。無情者,就是無可爭。這個情啊,中國人講情,不是感情啊,實啊,情者實也,就是事實的意思。所以無情就是什麼?無可爭之實。因為你無訟嘛,無訟,你心中就沒有一個你要去爭的,你要去爭的一個物啊,一個實實在在的一個東西,叫無可爭之實。無可爭之實呢,就怎麼樣?就無可辯之詞啊,所以“無情者不得盡其辭”,無可辯之詞。
我們人呢,心中就是會先跑出一個我要追求的東西出來,這叫可爭之實,實實在在的一個東西,我要去追求,我要去追求這個東西。不管你是要追求什麼,追求音樂、追求藝術、追求什麼,總是你心中已經要追求這個東西了,而且這個東西的追求,都是事先經過分別心去分别,分析辯證是最好的,認為人生中最好的東西,就在這裡,我要去追求它。每個人認為的都不同,所以每個人都有那麼一個物,要去追求。
然後呢,定位出來以後呢,這時候就會有一大堆的話好說了,就用很多的思想、言語,來解釋自己這樣子一個行為,這樣子一個追逐理想的行為是正確的,我所追逐的是最正確的,方向是最正確的。所以他講“無情者不得盡其辭”,所以你無可爭之實啊,你就無言以對啦,就無可辯之言啦,就“不得盡其辭”。就不會言語、思想一大堆,用來解釋自己的行為,我們大部分都是用來解釋自己的行為。
人的行為呢有一個什麼?有一個主流,主要的方向。這個主流,是經過訟出來的,經過分別心,分析辯證出來以後,告訴他的。每個人心中都有他一個志向,有一個志向,所以叫“大畏民志。”所以第一步就是要,格物之道,第一步,就是要大畏民志。讓你這個志向,畏,就是退縮的意思,大畏民志,就是大大地把你這個志向給打破掉,把你那個追逐一個你認為最好的東西的志向,給你破掉,大畏,給你打回去,叫大畏民志。“此為知本。”
所以我們明師一指,就做這個功夫啊,“大畏民志”。一下子把你那種有所求、有所得的心那,有所求、有所得的心那,你為什麼有所求、有所得?你認為你所求的是最好的,你要得到它,那是經過前面的訟、分別心,分別出來的。人生有什麼是最好的,我要得到它。所以要“大畏民志”,要“使無訟乎” ,要“使無訟乎”,讓你離開分別心,離開分別志。
在佛經裡邊有一段,跟這個蠻類似的,叫大般若經,講智慧、開智慧的大般若經。大般若經裡邊講授記,講授記,就是授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,也就是授什麼?無上正等正覺,成就大智慧的這個授記,就是佛,成佛的智慧。它說什麼樣的狀況,可以蒙佛授記呢?可以蒙佛授記呢?就是說,當你的心靈,修養到什麼樣的狀況,你可以蒙佛授記呢?這時候你就可以蒙佛授記呢?可以諸佛授受?共伸一手來為你授記呢?
這大般若經裡邊講的很有意思,它說“無異想分別故,蒙佛以得授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授記。”得授正記,無異想的,這叫無訟,就無異想分別。所以我們傳道的基礎就在這裡了,這是一個格物的功夫,這是一個格物的功夫。
“此謂知本”,這就是一個智慧的根本出來了,無異想分別,無訟,沒有訟,必也使無訟,離開分別心了。這個時候呢,就沒有可爭之實,內心沒有可爭之實,沒有可爭之實,就不會有一大堆的思想言語,來解釋自己的行為。
大部分人的思想,都用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啦。“我這樣做是對的,怎麼樣怎麼樣的。”他解釋自己的行為。那你所有的行為,有一個大方向,就是你的志向,灵智,你的志向。你的志向就是什麼?剛才講的,這個物,有一物可求啊,哈,有一物可求。有一個我認為最寶貴的東西,是我要追求的,不管這個東西叫做什麼。叫做愛情、叫做財富、叫做社會地位、叫做政治,不管它叫做什麼,總之你已經經過長期的訟,長期的分別心,分析辯證出來以後,已經分析出來,哎,這個是最好的。但這個東西就是遮蔽你智慧的這個禍首,遮蔽你智慧的禍首。
所以說儒家的基礎功夫,就是從無訟開始下手。而我們傳道呢,就是傳這個東西,第一步,就先讓你無訟,先讓你無訟。讓你無訟,這時候“知本”,良知的根本出現了,露出來了,這叫心地發露啊,這個叫“此謂知本”。
明明講得很清楚嘛,“此謂知本”啊,為什麼這個朱熹會說這章不見了,然後把它隨便亂放呢?奇怪。這講得很清楚,“此謂知本”,這個就是智慧的根本,這叫心地的發露。那心地發露,不代表這種佛智慧全面地發露,良知全面發露,它只是找到地方了,叫心地發露。
修行、做人、治國、平天下的根本:無爭、無求、無訟、無分別
就是要格物,把我們心中要追求的東西,給去掉,要無所求
就是我們要立足在無訟、無分別智,立足在這個無訟上面,無爭、無求、無訟、無分別,要立足在這裡,修行的根本、做人的根本在這裡,治國的根本、平天下的根本,在這個無訟,在這個無訟。就是因為什麼?就是要格物。就是要把我們心中要追求的這個東西,給去掉,要無所求。
你為什麼有所追求?就是訟出來的,就是訟出來的。就是從小到大,每個人都有他的訟的過程,他心中有他的一套分別心。他終於慢慢地越來越清楚,那個東西,本來是很模糊,越來越清楚。我們從小就要寫“我的志向”,對不對?要寫這個小學作文,“我的志向”。這個志向變來變去,最後越來越清楚,啊,我的志向。這就是你心中要追求的那一個東西,你達不到這個,就很痛苦。大部分人都沒辦法達到他的志向,真的給你達到,又覺得很空虛,達到以後又覺得很空虛,又不怎麼樣。
而且這個東西呢,就是什麼?就是遮蔽你智慧的原因,每個人都掉到這個窠臼裡邊去,叫民志。民志所知都是什麼?都是先有一個訟,分別心,然後呢有一物可求,就是這樣。
無訟,則無可爭之物,無可爭之實,無可辯之詞
所以要格物,要格物,要把這個物給去掉。要把物給去掉呢,就是要把這個訟給去掉,無訟,無訟則無物啊。無訟,則無可爭之物啊、可爭之實啊,叫無訟。所以無情者,無訟的話就無情,無情就是沒有,無可爭之實,叫做無可爭之物、無可爭之實物,叫無情。這叫“大畏民志”, 這是知本。
第五章 释格物致知
詩雲:“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。有斐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瑟兮僩兮,赫兮喧兮。有斐君子,終不可諠兮。”
如切如磋者,道學也;如琢如磨者,自修也;瑟兮僩兮者,恂栗也;赫兮喧兮者,威儀也;有斐君子、終不可喧兮者,道盛德至善,民之不能忘也。
詩雲:“於戲,前王不忘!”君子賢其賢,而親其親。小人樂其樂,而利其利。此以沒世不忘也。此谓知之至也。
知本:把自己定位在無訟、無分別心
事實上當你迴光返照的時候,就是無分別心
好,找到這個根本以後呢,再來,要真正能夠致良知,要怎麼做呢?再搬過來,“詩曰:‘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。有斐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瑟兮僩兮,赫兮喧兮。有斐君子,終不可諠兮。’”他是把詩經裡邊一段話拿來形容。就說你雖然已經知本,已經把自己定位在無訟、無分別心,事實上當你迴光返照的時候,就是無分別心。
所以說要注意這一點,迴光返照啊,我們講止於至善,止於至善,你不要說,哎,我心回來,然後我還是想要借著這個功夫,來追求那個物啊,追求我認為的好的東西。“我是不是時常守玄,就可以發財?”這個就是你的物啊,你心中想的是,哎,你心中已經從小到大,發財是人生最好的事情、最好的東西,發財是最好的事情。這就是你的物,這個物要格掉啊,對不對?
格物,大畏民志,知才能發露
你這個物沒有格掉的話,你就算止於至善,你也止不下來,你還是想用這個功夫来到得到你能夠發財的目的。沒有大畏志啊,沒有大畏明志。沒把你這個志向,你自以為是的志向給收起來,收拾起來。你的知沒有發露。
“啊,我常常守玄。”像我哥哥最喜歡說這個,“我守玄,求地藏王菩薩很有效。”呵,這個就是沒有大畏民志。他每次都守玄,守到發麻了,然後再開始念地藏經,念地藏王菩薩,然後求,求願,發願求願。哎,真的還很有效。可是這個不是修行的功夫,這沒有格物,沒有格物。
止於至善,要用來格物
心中那一物是遮蔽你智慧、遮蔽你光明的原因
你很在乎的要追求的人生最高目標,要把它格掉
格掉以後,才能夠致良知
第一步,格物,立足在這裡,
格掉之後,你就有了根本,開始成長
要格物啊,你止於至善,要用來格物,心中那一物是遮蔽你智慧、遮蔽你光明的原因那。那個東西啊,胸中的那個東西啊,那個你很在乎的、你要追求的人生最高目標啊,一定要把它去掉,要格掉。格掉以後,才能夠致良知,才能夠致良知。所以第一步,先把它格掉,立足在這裡,格物。
格掉之後呢,這個時候就好啦,這個時候你就有根本了,有根本了,這個時候就開始成長了。“詩雲:‘瞻彼淇澳,菉竹猗猗”啊,他說啊,看那,這個淇水,這個淇水是那個時候,就好像我們現在說什麼青田溪啦什麼的,就是當時的非常清澈的一個河流,在國境裡邊的,叫淇水。他說,看那,這個淇水啊,這條河的旁邊那,淇澳,淇澳就是這個淇水的這個水邊那,澳,就是水邊的意思,“菉竹猗猗”啊,這個綠色的竹子啊,菉竹,綠色的竹子,長得這樣子的茂盛、這樣子的蒼翠,翠綠茂盛。它這個用來形容,這個竹子長在水邊那,就特別地蒼翠,翠綠茂盛。用來形容君子呢,找到根本了。
君子知本:大畏民智,立足於無訟,立足無分別智
好像竹子,找到水邊成長了一樣,會長得非常地青翠、翠綠茂盛
君子已經怎麼樣呢?知本,已經大畏民智了,已經無訟,立足於無訟了,立足於所謂的無分別智了。這個立足點找到了,就好像什麼?就好像這個竹子啊,找到水邊呢來成長了一樣。找到水邊了,所以它會長得非常地青翠、翠綠茂盛。它不是就這樣子伺機地守在這裡,它的生命就開始成長。
所以他進一步地就講,致知的功夫了。前面這個是格物,前面我們講的是格物,現在進入致知,開始進入致知,這一章就講致知。前面是講格物,“聽訟,吾猶人”,那也都是講格物,現在是講致知。
良知,就慢慢發露了,怎麼發露呢?不是去研究發展那,不是。是你站在這個立足點上,就好像這個竹子已經種在水邊了,它自然就會長。最重要是你種在水邊,不動,在那邊不動,不要換地方,不要換地方,保持這樣子無分別,保持這種格物的狀態,把這個心中所追求的這個東西給拿掉。
拿掉以後呢,這個時候你就開始成長。這時候你已經,這根竹子已經生在水邊了,這時候就會菉竹猗猗啊,菉竹猗猗。用來形容什麼?有斐君子。他說“有斐君子”啊,就是文采煥發的君子,有斐的意思,就是他很光明,很光明。這個君子呢,他文質彬彬,好像這個竹子長得非常好,用來形容這個君子,長得非常好,君子就開始成長了。開始成長之後要做什麼事呢?
“有斐君子,如切如磋,如琢如磨。瑟兮僩兮,赫兮喧兮。有斐君子,終不可諠兮”啊。好,這是致知的功夫了喔。看他後面怎麼解釋。“如切如磋者,道學也;如琢如磨者,自修也;”切磋琢磨是形容什麼呢?玉石啊,磨制玉石。
一旦進入無訟,良知就算出土
傳道,就是讓你的身心進入無訟的狀態,
讓你的良知出土,讓你生命中的這塊璞出來
這個玉,挖出來時候是一塊石頭,那你要把它外面屬於石頭的部分,慢慢磨掉,慢慢磨掉。慢慢磨掉以後,它裡邊那個光潤的這個玉,才會整個露出來。那起碼你要先找到這塊石頭啊,對不對?今天無訟,就等於說找到這個石頭,這個石頭就代表你的良知。注意,你磨一塊石頭,是磨不出東西出來的,但是你要磨一塊璞,這個璞玉出土了,比方良知已經出土了。就是一旦進入無訟,良知就算出土。
我們傳道,就是這樣子的啊,傳道,就是讓你的身心進入無訟的狀態,就是要讓你這個良知出土,好讓你生命裡的這塊璞出來。但是剛出來時候,你還是和平常人一樣,因為跟平常的石頭是一樣。這個璞還沒有磨出來以前呢,跟一般的石頭是完全一樣。
有沒有聽過和氏璧?和氏璧。那個卞和踩玉啊,他踩到一塊玉,他有這個慧眼,他知道這塊玉是美玉啊。可是外表看起來,跟石頭一樣。他跑去遊說這個楚王,楚王說石頭嘛,說他欺君,欺君罔上。還把他腳給砍斷了,說他欺君罔上,說看起來跟石頭一樣。
所以很多人得道以後,覺得沒什麼嘛,良知出來,他覺得沒什麼。你沒有磨制,你沒有磨制呢,它就沒辦法,那個美玉沒有出來,沒有露出來,所以要經過切磋琢磨。這切磋琢磨呢,切、磋,就是說把這個力量用得比較大,把這塊石頭喔,把這麼大一塊石頭,它是躲在裡邊的,所以開始動作很大,大,叫切磋,這 就是切磋。
範圍越來越小,那個石頭的部分給它去掉。然後呢在剩下的,越來越接近這個玉的,要慢慢琢磨,細的功夫。所以一個是粗的磨制的功夫,一個是細的功夫。切磋是粗,琢磨是細,細的功夫。所以有粗的功夫,有細的功夫。
那麼這個形容什麼呢?這就形容我們喏,雖然良知出來了,可是喔,余習猶在。我們那種貪婪的、追求的、那種不斷地心向外追求,不知道最美好的美玉就在這裡了,這種心還在的,叫余習猶在,餘習尚在。那就像這塊玉呢,外面的石頭一樣,那就是你的余習,外面的石頭,還包裹在那裡,所以要把它,先用大動作,把它去掉;再用細的小動作,把它磨光、磨亮,叫切磋琢磨。
所以他說,“如切如磋者,道學也;如琢如磨者,自修也;”切磋,這個功夫很簡單,一開始的時候呢,你就去學習就好。像我們剛開始,很簡單,到道場中來學習。來學習,那就很大的動作,很大量地把你這些石頭給去掉。所以在道場裡面學習,很快地就可以進步到一個程度。先進道場啦等等的,很快可以進步到一個程度。這是切磋,道學也,去學習,很快,動作很大。那麼大一塊石頭,一下就縮小了。
可是呢,再細部的功夫呢,就要自修了,要靠自己去慢慢去修正,慢慢去自我點醒。一開始的時候呢,別人會幫你去,別人會幫你去。你進入一個很好的一個修行的磁場,一個修行的團體,自然呢有樣學樣,自然就會把一些大的壞毛病給去掉,過分的一些壞毛病、惡習,給去掉。那惡習,注意這點喔,這邊余習猶在,就要靠琢磨啦,去除余習。
第一步,是去除惡習,先去掉;再來是余習。余習,就要自修,自我檢討,常常自我檢討,把這些去掉。那什麼是你的習呢?就我們前面講的,那有一物可求。每個人先要檢討出來自己,每個人人生追求的那個東西,不管你是追求財富,還是追求地位、追求愛情、追求欲望、追求什麼、追求什麼的。有尤甚追求清淨的,也是喔,也是有一物可求啊。追求清淨、追求解脫,那也是喔,那也是有一物可求喔。“我追求清淨解脫。”那就清淨解脫是對的啊,繁華熱鬧是錯的啊,這還是一種分別心喏。
總之你有一個東西,人生有很企望的一個未來的東西,要去追求,這就是有物,這就有物可求。心中有一個可爭之實啊,很實在的一個東西,是我要去爭取,我要去爭取。那這個要去掉。那去掉以後呢,可是你還有很多的余習猶在,要經過切磋琢磨,慢慢把它磨光,切磋琢磨。切磋琢磨到最後呢,切磋琢磨是自己的事啊,自己的事。但是呢到最後,你生命的風采就會展現出什麼特質出來?
“瑟兮僩兮”啊,“赫兮喧兮”啊。“瑟兮僩兮者”,叫“恂栗也”;“赫兮喧兮者,威儀也”。哎,本來我們的人生,是很自以為是,是很自以為是,非常的自我、任性,自以為是。 可是呢,到你經過切磋琢磨之後,你生命不同,恂栗也。憚驚恐懼啊,如臨深淵、如履薄冰啊。說話做事,哎,小心謹慎,不會胡作非為了,叫恂栗也。恂栗,有一種戰兢恐懼的意思,如臨深淵、如履薄冰啊。
言顧行,行顧言,君子胡不糙糙尔!——《中庸》
豫焉若冬涉川,猶兮若畏四鄰,儼兮其若客,渙兮若冰之將釋,
敦兮其若樸,曠兮其若穀,混兮其若濁。——《道德經》
君子不敢,像曾子說的,“言顧行,行顧言,君子胡不糙糙尔!”言顧行,講一句話,要考慮我做得到嗎?做一件事情,就要考慮到什麼?有沒有符合聖人之言那?有沒有符合真理呢?叫“恂栗”,叫“瑟兮僩兮”,戰兢恐懼。
就像老子講的,古代有道之士啊,善為道者,對道非常熟悉了解的人,叫善為道者。他有什麼特質呢?“豫焉若冬涉川,猶兮若畏四鄰”啊。他看起來好像很小心謹慎,好像冬天過河一樣,走在冰上面,惟恐那個冰太薄了,掉下去,小心謹慎;“猶兮若畏四鄰”,好像畏懼四邊的鄰居一樣。他有這種特質,叫恂栗也。
“瑟兮僩兮”,“恂栗也”。他不像一般人很自我、很自大,愛說就說、愛做就做,不管別人的,一切以自我為中心。他非常的謹慎小心。
然後呢,一開始是謹慎小心,到最後呢,就“赫兮喧兮”啊,這種光明外放以後呢,就變成“威儀”,威儀十足,讓人自然生出敬重之心,他有那種威儀。一言一行,都非常的端莊、穩重、光明,有這種光明的氣象,所以自然就露出這種威儀出來,光明的氣象。讓人自然生出傾佩之情,叫威儀,自然生出傾佩之情。
注意喔,功夫很簡單喏,不過是從無訟開始,無所求、無所得,然後把自己的余習,慢慢去掉,這種有所求的心慢慢去除。不可能一下就統統放下的,一定還有那種習慣那,習慣向外追求的心,這不好,把它去除。去除以後,你生命就開始轉變,開始轉變。開始轉變成為什麼呢?開始轉變成為“恂栗”、“威儀”,最後自然得到別人的敬重。
然後“有斐君子、終不可喧兮者,道盛德至善,民之不能忘也。”然後最後呢,盛德至善,最後你的盛大的道德、盛大的德行、至高無上的善良,整個發露出來,“民之不能忘也”,讓人難以忘懷啊,就這種人會讓人難以忘懷。接觸到你的時候,很敬重你。
子曰:非禮勿視,非禮勿聽,非禮勿言,非禮勿動。——《論語》
一開始,變得小心謹慎,不敢妄作非為
變得非常的穩重、端莊和威儀,讓人敬重
最後,讓人難以忘懷
一開始,你的變化是變得很小心謹慎,不敢妄作非為,“非禮勿視,非禮勿動,非禮勿言,非禮勿聽。”開始這個過程,好像看起來過度謹慎了嘛;但是再往後呢,你熟悉以後,就不會再那麼小心謹慎了,就變得非常的穩重、端莊和威儀,讓人敬重;到最後呢,讓人難以忘懷,讓人難以忘懷。
為什麼讓人難以忘懷呢?“詩曰:‘於戲,前王不忘’”啊,詩經裡邊講,說嗚呼,以前那個王者啊,就算去世了,一個王者就算去世了,老百姓也無法忘記他啊。為什麼難以忘記他呢?因為“君子賢其賢,而親其親;小人樂其樂,而利其利。此以沒世不忘也。”此以沒世不忘。你看,這邊講“是致於止善。”這五個字是誰寫的?朱熹寫的,朱熹說這一段是解釋止於至善的,不是。
止於至善呢,就是到前面“與國人交,止於信。”為止,這一段是解釋致知之道,格物致知之道。
所以“於戲,前王不忘。”為什麼這些王者,會讓人難以忘懷呢?注意喔,這是一個由內而外的功夫。“切磋琢磨”,這是自修,自己這些余習都去掉了,去除這些余習。變得很安然地,把自己站立在無訟的狀態,無分別心,安然地把自己放在這上面,然後慢慢地這種生命的光彩放出來。
一開始的時候,是小心謹慎,戰驚恐懼,然後最後變得有威儀,讓人敬重你,讓人敬重你。最後呢,進一步去影響到別人,進一步產生影響力。什麼影響力呢?讓君子能夠“賢其賢,而親其親”;讓小人能夠“樂其樂,而利其利”。
小人、君子,這個小人,不是講奸險小人那。小人,就是心胸比較小的,只能照顧自己的,他可以活得安和樂利,因為你的存在,而造成他的安和樂利。他很安定,相處得很祥和,很快樂,而且可以得其所利,他活得很快樂,而且得其所利。他不會說,整天在利害的爭奪裡面,不會。樂利,這叫安和樂利,小人可以安和樂利。
而君子呢,可以“賢其賢,而親其親。”君子呢,可以跟賢德之人相處,也可以讓自己的賢德發露出來,也可以親其親,也可以照顧自己的親人,跟自己的親人相處得非常的好,也可以孝順父母、友愛兄弟,可以照顧子女,甚至呢,可以進一步地親近善知識、親近賢德之人。
就簡單地說,這個人呢他從內到外,他最後創造了一個環境,他創造了一個環境。他讓接觸到他的人,都可以活著,如果是君子,可以“賢其賢,而親其親”;如果是小人呢,可以“樂其樂,而利其利”。所以“沒事不忘也”。這就是為什麼呢,就算他離開這個世間,人家還是難以忘懷的緣故啊。
這叫“此謂知之至也。”後面那一句加上來,叫“此謂知之至也”。這就是你的良知,已經發露到、發揚光大到極致了,發揚光大到極致以後呢,就會造成,向內,自己把這種余習給去掉,切磋琢磨;向外呢,變成有威儀,變得謹慎小心、言行謹慎,再來呢,端莊穩重、讓人敬重,最後呢產生影響力,產生影響。最後創造了一個安和樂利的社會,讓人難以忘懷,永遠忘不了他。這個叫“知之至也”,格物致知之道。
好,這就是大學裡邊,所謂的已經遺失掉的格物致知章,我們把它找出來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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